“叶娘子,不是我不愿帮你,你也听说了,如今贞娘要再嫁人,嫁得那可是当朝太尉之子,若是嫁妆薄了,夫家笑话,你那外甥女也在人前抬不起头来。”
“我也听闻了贞娘寻了一门亲事,这才上门送来一对鸳鸯手巾,这都是我自己绣的,只是你也可怜可怜你那外甥,他如今正在长身子的时候,每日都吃不饱饭,我这做娘的着实是心如刀割啊。”
张教头故意转移话题问着:“他读书读得如何了?”
叶氏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,赶紧说道:“读得十分不错,先生都夸他聪明呢,待他考中了进士,我定教他好好孝敬你这姨丈。”
“哼,考中进士?那进士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,我可没见过这般模样的文曲星,这手巾你拿回去卖些银钱,也省的我那外甥日日挨饿了。”
叶氏笑容凝在了脸上,也觉察到这一次怕是要不到银钱了,微微叹了口气:“贞娘要出嫁了,我该给她备一份厚礼的,可惜家中实在窘迫,这鸳鸯手巾是我一针一线锈出来的,也算是做姨母的一份心意,留给贞娘就是了。”
张教头不耐烦地端起了茶杯:“我一会儿还有些要紧的事情。”
叶氏无奈地离开了府上,走到了巷子深处无人可见的地方,忍不住伸手抹了两把眼泪,待情绪平复了一些,抹干净了泪水,强堆起了一个笑脸:“绍儿会有出息的,到时候便不会再过这般苦日子了。”
待她回到家中时,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烧火,她面色一变:“绍儿,你不读书怎么做起这般杂事来了?”
“娘,我读书读累了,想到你去了姨丈家中也许未曾吃饭,便给你准备些饭食。”
“这些活娘自己会做,你回去读书吧。”
“娘,我不想读书了。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
“同窗们说了,要考中进士,需得上下打点方有高中的希望,否则任凭文章做得再好,也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。”
“休得听他们胡言乱语,娘听说了,那科考的卷子都被糊了名字,便是有银子有什么用处?”
“那卷子被人誊抄一遍,若是打点好了,便能神不知鬼不觉换了试卷......”
“你这整日心思不放在读书上,竟放在这些歪门邪道上,你这是要气死娘啊!”
少年赶紧跑了过来跪在了叶氏面前:“母亲,孩儿长大了,不忍母亲如此操劳,不论是去哪家做个帮闲,好歹也算是一份差事,也不至于害得娘如此操劳。”
“你给我听好,皇甫家的荣辱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,哪怕是娘累死,也绝不会少了你一口吃的。你若是考不中进士,祖宗灵位就在那里,你自己去跟他们交代!”
“姨母,这是怎么了?”
听到身后的声音,叶氏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,转过身来:“贞娘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刚刚听闻姨母到了我们家中,未得相见,正好父亲刚刚忘记了给姨母东西,让我给姨母捎过来。”说着锦儿已经伸手递过来一个包裹。
谁知道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皇甫绍突然站起身来:“我们不要你的东西,你快拿走!”
叶氏听闻此言怒斥一句:“你怎么跟你表姐说话的?”
“我没有这样的表姐,书院之中都传遍了,说高衙内为了她害了林教头,如今她又要嫁给高衙内,那高衙内的爹是高俅,高俅在朝中结党营私,贪赃枉法,是个大奸臣,他们家的银子也都不干净!”
这话可相当于指着张贞娘骂她攀附权贵,不知廉耻了,叶氏一怒之下伸手就要一巴掌拍在皇甫绍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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